一种她说不清的表情。

        “你累了？”他问，用本地语。

        “有一点。”小寒说。

        卡戎坐在床边。床垫在他的重量下微微凹陷，他伸出手，放在小寒的腰上――隔着卫衣，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他的手没有动，只是放在那里，一种轻微的、几乎试探的碰。

        小寒没有动，她继续躺着，看着天花板。她能感觉到卡戎的手在她腰上，能感觉到他的重量压在床垫上，能感觉到他的呼――他呼得很轻，很慢，像是在等待什么。

        然后他的手开始移动，他的手指到她卫衣的下摆，钻进去，碰到她的肤。那碰是温热的，带着一种让人微微收紧的感觉。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侧，拇指在她的肤上轻轻摩，来回移动，划出一些看不见的轨迹。

        小寒转过，看着他，卡戎也看着她，他的眼睛在灯光下看起来更浅。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专注，一种她不常看到的专注。

        他俯下，亲她。

        那个吻很轻，嘴碰嘴，温热的，带着一淡淡的啤酒味――他可能在晚饭时喝了一些――那种苦涩的、发酵的味混合着他自己的气息，在她嘴里留下一种说不清的余味。小寒闭上眼睛，回应他，她的手抬起来，放在他的后颈上，感觉到那里的肤，那片总是有些发红的肤，可能是因为减法时的刮伤，或者是对某种洗涤剂的过反应：温度比其他地方高一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持续地燃烧着，肤下的血在搏动，带着他的心，一下，一下，规律的，持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