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渊指尖又顺了一下你发尾，眼神带笑，却着冷意：“直率，未必就是好事。太直，容易折断。”

        晨光薄淡，檐下的珠还未干，长街静谧，只有早朝散去的车辚辚声逐渐远去。乔沉自门口辞别同僚，心却一直惦记着昨夜哭到昏睡过去的小姑娘。他担心你醒来时无人陪伴，会胡思乱想，甚至出寻短的傻事。于是他没多停留，匆匆回了将军府。

        “嫂夫人放心，”他语气温吞，“世上总有人会护你。只是……”话锋一转，微微一笑，“有些人若是真心护着你，就该少来惹祸。”

        沈久渊却缓缓开口：“消息，自然是有的。只是可惜，若有些人能放下私心，或许会更好。”

        *

        你全然不知气氛暗汹涌。

        沈久渊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依然挂笑：“嫂夫人果然依赖乔大人，倒也罢了。只是……将军若知晓，不知会不会心疼。”

        你小的子一抖，脸颊绯红，不知怎的，心得飞快。哭意未散，眼神却迷迷糊糊，带着羞耻与依赖。你没意识

        “胡说。”乔沉低声安抚，手掌覆在你背上，温热而稳重。你的鼻尖贴在他衣襟，呼间满是他的气息，哭声渐渐哽住，眼泪扑簌簌掉在他手背。

        屋中，沈久渊正坐在榻边，姿态闲散，手指若有若无地顺着你披散的长发。你的发蓬松，散落在肩背，他的掌心从发到发尾，带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你小脸仍有哭过的红痕，眼睛水光盈盈，正低声说着：“我夫君在牢里……他会不会很冷，会不会没人给他送饭……”

        乔沉眉微蹙，抬步进了院子。

        你听到这话，猛地又红了眼圈：“我夫君……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坚强……”

        你抬看他，眼里闪着依赖的光：“乔大人，你早朝完了？夫君可有消息吗？”

        这话表面模棱两可，实则直指乔沉。乔沉当然听得出，沈久渊是在影自己为了图谋权位，才暗暗放任将军蒙冤。

榻旁，静静凝望着怀中人，眸色暗沉。那份隐忍与望交织在一起，化作沉重的叹息，留在昏黄的烛火中，久久未散。

        你却听不懂，只怔怔望着沈久渊，急切问：“沈大人，可是我夫君要受苦了吗？”

        宽两个字在他口中意味微妙，乔沉眼神一冷，步子迈得稳重，站在你面前，挡住沈久渊的目光。他瞥见你泪痕未干，衣襟微乱，心口一紧，暗暗压下那怒意，只伸手抚了抚你的发，声音放柔：“椛，别怕，我在。”

        跨过府门，正院内静悄悄的，他绕过廊角，却在走到你的小院前时，步子顿住了。纱窗半掩，屋里传出低低的声线，不是你的呜咽，也不是丫鬟的劝，而是一沉稳而清晰的男声，带着几分假意的温柔。

        沈久渊目光淡淡掠过你前起伏，见你因焦急而呼急促，口轻颤，那未曾完全长开的柔在衣襟下若隐若现，他眼底闪过一抹阴影，随即收回。

        “不会。”乔沉俯在你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带着一丝哑，“你这样才最可怜，最让人想护着。”

        你没听出弦外之音，只是眼睛漉漉看着他，柔声说：“可是……我夫君他从来都是直率的人，若朝里无人替他说话，他会不会……”

        乔沉推门而入，沉声开口：“沈大人竟也有闲心来此？”

        沈久渊转，角仍笑：“乔大人这话就见外了。将军蒙冤，我自然要来看看嫂夫人。嫂夫人哭得眼睛都了，我心里也疼，便过来宽宽。”

        话里话外，依旧在暗骂乔沉。

        你猛地一抬，见到他，眼睛一亮，急急唤：“乔大人！”小手紧紧攥着衣袖，像找到了依靠。

        “别怕。”沈久渊嗓音温和，却带着轻微的讽意，“将军虽在狱中，却是铁骨铮铮之人。你要相信他……当然，也要学会依靠朝中真正有力的人。”

        你小小的子缩在他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怯怯：“可……他们都说他要被治罪……”

        你满心都是夫君的安危，半点没觉察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亲近，也没发现沈久渊那带着别样意味的动作。

        乔沉目光骤冷，腔翻涌怒意，可见你怯生生揪着他衣袖，泪眼婆娑地抬看他，他一紧，强自压下情绪，伸手轻轻掉你脸颊上的泪。

        “别哭了。”他的声音压低，带着明显的克制，“我答应你，会护住你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