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凑近，距离近得岳延能闻到他上清冽的须后水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

        “陆总？”

        他习惯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那个镶钻的定制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沉重的实木椅子连同上面捆缚的人一起向后侧翻，重重砸在地上。

        如果带着一烟味，她肯定会皱眉，会躲开，会用那种疏离冷淡的眼神看他，甚至……不让他靠近。

        “你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你，真的不记得，”左司禹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目光锁住岳延的眼睛，“今天在深瞳，错什么事了吗？”

        左司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挣扎的男人，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

        金属机撞击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幽蓝的火苗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

        岳延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这个念清晰地闯入脑海。

        他在岳延面前停下，微微俯。

        被撕扯的剧痛和男人话语里赤的狠戾让岳延魂飞魄散。

        他努力回想着白天在深瞳科研中心发生的一切。

        厂房里只剩下拳脚落在肉上的沉闷声响，以及岳延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呻。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一无名火就窜上心，烧得他更加烦躁。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她拿掉脏东西！我发誓！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不是喜欢她！”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

        他抓着岳延发的手猛地向前一拽，然后在对方因剧痛而前倾的瞬间，狠狠一脚踹在他口。

        左司禹安静地靠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

        就在火苗即将舐烟卷的瞬间，他动作猛地顿住。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地上濒死的猎物。

        左司禹角的笑意骤然消失，那张俊脸瞬间覆上一层阴鸷的寒冰，眼神锐利。

        惨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变形，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地上的人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蜷缩着，无意识地抽搐，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

        岳延还没来得及从剧痛和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沉重的拳脚便如冰雹般，带着沉闷的肉撞击声，毫不留情地落在他毫无防护的上。

        “帮她？”左司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咙里溢出一声辨不出情绪的轻哼。

        ――她不喜欢烟味。

        肋骨、腹、后背……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和内脏撕裂般的钝痛。

        空气里弥漫开重的血腥味和汗水、灰尘混合的污浊气息。

        “我……我今天数据……数据出错了！”岳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次地喊出来，“可是！我改回来了！我立刻改回来了！陆总……陆总她也检查过了！她说没问题！真的！”

        岳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肺里的空气被这一脚踹空，痛苦地蜷缩起来。

        绳子被迅速解开。

        他不再看岳延，转走回那张奢华的沙发，重新坐下。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暴戾的一幕从未发生。

踩在岳延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而微微凌乱的大衣袖口，声音恢复了那种轻柔的语调：

        他急切地重复着，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

        他朝旁边几个沉默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

        他低低咒骂一声，像是跟自己较劲，又像是无发的暴戾找到了一个出口，狠狠地将那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掼在地上。

        混乱的画面闪过――堆积如山的医疗影像数据、一个细微的录入错误、他慌忙修改、然后……

        “谁允许你碰她的？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她对你笑？你以为那是什么？喜欢？还是……你喜欢她？”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岳延的发，力之大，迫使对方痛苦地仰起，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停下了动作，沉默地退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