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得了“旨意”，周那嗜血的兴奋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踱到乔院长面前停下，锃亮的鞋尖抵到对方低垂的额上。

        老院长死死盯着眼前那片黑色的革，抖得更加厉害。

        左司禹忽地俯，凑得极近。

        乔院长下意识抬，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毫无人类情感的桃花眼里――

        那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残忍的玩味。

        “啊――！”老院长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却被后的黑衣人像拎小鸡一样暴地按住肩膀，死死摁回地面。

        左司禹嗤笑一声，索蹲了下来，与抖成一团的院长平视。

        “乔院长，”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困惑，“我记得…签合作备忘录那天，你拍着脯跟我保证，绝不给深瞳，也绝不给我，添一丝一毫的麻烦？是我记不好，还是…你老糊涂了？”

        院长牙关紧咬，面如死灰，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啧，气？”左司禹站起，脸上那点虚伪的困惑消失无踪，只剩下赤的轻蔑。

        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刚才翻阅的那几张纸，随意地甩到院长面前的地上，示意黑衣人松手。

        “我不知对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许了什么泼天富贵，”他抱着手臂，斜倚在伤痕累累的桌沿，姿态闲适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也不关心。我只知，他们能给你的，我能百倍千倍地夺走；他们用来威胁你的手段，在我这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微微歪，看着地上那几张如命符般的纸页，语气骤然降至冰点：“不信？我们可以先从这纸上圈出来的名字开始……试试看？嗯？”

        那几张纸得乔院长和旁边几个医生魂飞魄散。

        他们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抓起纸张，只看了一眼，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眼中只剩下灭的恐惧。

        “左…左少爷！饶命！饶命啊！”乔院长终于崩溃，涕泪横，额“咚咚”地磕在冰冷坚的地板上，“是我鬼迷心窍！是…是他们抓住了我几年前收受械回扣的把柄！我…我合他们演这场戏！我不敢…我不敢不从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老小吧！”他哭嚎着，指向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刘主任。

        左司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院长肩：“吵死了。去歉。”

        那几人如同抓住了最后一稻草，连带爬地扑到你脚边：

        “陆总！陆总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求求您！求您说句话！放过我们家人吧！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坐牢！去自首！求求您了！”

        你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脚边这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其中一个医生染血的指尖碰到你纤尘不染的鞋尖。

        左司禹瞳孔骤然收缩，一直压抑的暴戾冲垮了那点装模作样的从容。

        “！”他怒骂一声，像被激怒的豹子，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那个医生的后领，狠狠掼向旁边的墙。

        “砰！”肉撞击墙面的闷响让人牙酸。

        “谁他妈准你用脏手碰她？！”左司禹眼神凶狠得噬人，抬脚就朝蜷缩在地的医生狠狠踹去，“她的脚也是你能碰的？！”

        “给我废了他两只手！”他朝着黑衣人厉声咆哮，声音因为暴怒而微微变调。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房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