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韶华(九)H
暮色四合,你独坐于小圆桌前,怔然出神。
屋内狭仄,四bi皆覆猩红毡毯,ruan厚如血。
墨发披散,素绢寝衣之下,肌肤胜雪。
眼底两痕淡青,分明彻夜未眠。
一日光阴,你便如此枯坐,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无人来寻,无人问津。
不必再费心编演新舞,亦无须cao2练琴艺——既已非韶华,便失了登台献技的资格。
你深知该绾起青丝,簪华饰,敷脂粉,披锦绣,以妍态娱客,方得一线重回琼苑之机……
然此刻,你浑shen倦极,连牵动chun角挤出柔婉笑意的气力也无,只得怔怔望着榻上那抹刺目的大红。
如新婚dong房。
眼角微颤,一滴清泪无声hua落。
分明……你的初次该属于他。
他曾许诺,必将迎你归家。
卫青从不欺你。
定是被要事所羁,才迟迟未至。
可今夜,你却要与陌生男子行夫妻之实。
虽非经历,但你早已谙熟男女之事,亦受嬷嬷悉心调教。
本是艺伎,理当坦然,然此刻心底翻涌的,唯有铺天盖地的羞耻与恶心。
你无力伏案,稠丽眉眼失了鲜活之气,只怔望着那红帐锦被。
门外忽起轻唤,是绛桃。
“睇雪大人,您一日未食,nu给您送些点心来,失礼了。”
她推门而入,将一碟jing1巧糕饼置于案上,忧声dao:“您用些吧,不然shen子熬不住,况且今夜……”
话音戛然而止,似恐失言。
你缓缓直shen,望着那糕点,声若蚊蚋:“我已非韶华,莫再如此相称。”
绛桃轻声dao:“您永远是nu心中的韶华。”
沉默片刻,她转shenyu离,忽又低语:“玉胭……原是nu同乡。”
你眸心微动。
“爹娘将我等卖与人牙子,辗转入了云韶院……玉胭生前常言,您待她极好,亲如姊妹,nu心生羡慕,才立志要到您shen边侍奉。”绛桃声线更低,“她临终时,说早该听您之言,也不至落得那般下场……睇雪大人,您定要振作。钰娘只是一时惩戒,岂会真舍得让您久居云娘之位?或许下月便复归韶华了。”
她面lou踌躇:“nu本无资格多言,但见您如此,实在不忍……”
你默然聆罢,终是伸手,取了一块糕饼放入口中,味同嚼蜡,缓缓咀嚼。
云韶院中多的是趋炎附势之徒,绛桃这般心xing,实属难得。
你不愿辜负这片心意。
绛桃见状,稍louwei色,柔声dao:“您慢用,nu先退下。若有吩咐,敲bi即可,nu就在隔bi。”
门扉轻合,室内重归寂静。
你又勉强sai了几块糕饼,直至腹中微胀,方才停箸。
窗外夜色nong1沉,邻室已起笙歌。
你徐步移至妆台前,执起玉梳,手却颤得厉害,几番尝试,终是无法绾成发髻。
颓然垂手,望着镜中那支孤零零的珠花步摇,神思恍惚。
与卫青携手离去,zuo一对布衣夫妻,终是镜花水月。
他此刻shen在何方?为何迟迟不来?
是慕王反悔,还是凌璆作梗?
你无从知晓。
只知自己已永困此间,再难见天日。
房门悄然而开,复又合拢。
你睫羽低垂,shen子不受控地轻颤,下意识攥紧手中步摇,冰凉硌入掌心。
脚步声渐近,一缕熟悉冷香率先侵入鼻息。
你蓦然抬首,于镜中窥见那daoshen影。
凌璆一袭深蓝常服,俊美面容无波无澜。
你即刻起shen,跪倒于他shen前,纤指攥住他衣摆,珠泪簌簌而落,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哀声泣求:“凌璆大人,睇雪知错了……求您……求大人宽宥……”
他垂眸睨你,面上浮起浅淡笑意,眼底却冰封千里:“云韶院的云娘,面见贵客便是这般素面朝天?既如此怠慢,明日便迁去香舍,学学如何侍奉三五cu汉。”
你的泣声骤然僵住。
未及回神,已被他俯shen抱起,掷于旁边ruan榻之上。
你痛哼一声,素白衣带被cu暴扯开,lou出半边莹run肩tou。
他面无表情,扯落自shen外袍,仅余素白中衣。
你瑟缩后退,寝衣半挂臂弯,lou出内里鹅黄肚兜。
咬chun颤颤,却再不敢求饶,只怕他立时便将你丢入那不堪之地。
泪花濡shi长睫,你被他掐着腰肢按入枕衾,墨发铺散如云。
他随手一扯,肚兜飘落在地,雪脯纤腰尽lou,寒气激得肌肤战栗不已。
锦缎帐幔垂落,掩住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