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连“我毕业要去干什么”这题的选项都看不清。

        “可以借我的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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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久到你以为他要拒绝了，他才低低地开口，他声音哑得不像他，      却像把什么东西彻底交了出去：

        “等我，十分钟。”

        你发：

        可他每一次都回，回得很快，很短，但从不缺席。

        突然你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变成电影里的鬼魂，一直在放映厅里坐着？”

        你喝了第四杯热红酒，他却喝着白开水。

        同龄人似乎都有计划，他们在晒实习、offer、gap      year计划，

        那段时间，你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没说话，睫颤了一下，突然耳尖的红从耳廓一路烧到颈窝。

        “……在想你，在想着我们下一去看的电影。”

        他也回，似乎也在地迎合你，内容也有点奇怪。

        “今天好冷，想被人抱。”

        你们好像手脚笨拙地在一曲双人舞。

        你们坐在酒吧最里面的卡座，吧台已经关灯，只剩一盏昏黄灯打在你们脸上。

        他眼睛不眨地仔细看着你，笑得很轻，耳尖红着，灰眼睛在灯下像化的冰。

        你以为他会敷衍你，毕竟你们并不熟悉，而且你长得太普通了。Felix却有着淡金色的发和冷灰色的眼睛，像文艺片电影海报上的男主。

        某天。

        “今晚放《芳名卡门》，你来吗？”

        酒、虚无、烦躁、倦怠、黑，

        “刚洗完澡，发还没干。”

        “刚下雨，我在图书馆门口，你带伞了吗？”

        “来。”

        你问他：

        “……好。”

        “……我也是。”

        你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你很明白你只是想要找个人发纵一下，发你那巨大的、几乎要吞没你的虚无。

        快毕业了，课越来越少，你不知该什么，你没有目标，你盲目地跟周围人一样把简历投出去，然后石沉大海，

        “Felix。”

        你开始越来越大胆，发一些似有似无的暧昧，但你不怎么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发得奇奇怪怪：

        “带了，给你。”

        你们不说未来，不说家庭，也不谈论“我是谁”这种哲学话题，

        你们只说傻话：

        所有东西在那一刻涌到咙口。

大的虚无感，一种像黑的虚无感，你需要一点点回音证明自己还存在。

        “你要不要……跟我上床？”

        “我现在在床上发呆，你在干嘛？”

        声音不大，却像石砸进水里，            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觉得昨天那电影里的黑蛇最后有没有找到他的星星？”

        你开始频繁给Felix发消息，

        “发现一家24小时的罗尼亚小餐馆，酸菜卷要死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