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好，不让他看。

        “写的什么？”舒岑问。

        “这是秘密。”舒瑶把绸带捂在口，笑得狡黠，“等挂上去你就知了。”

        他们找了相对稀疏的枝桠，将许愿带用力抛上去。舒岑个子高，轻松地将其系牢。舒瑶踮着脚，费了点劲，才把自己那条挂在旁边。

        两条红绸带靠在一起，在风中轻轻依偎，飘。

        舒岑仰看着，阳光下，那抹红色刺眼又温。他看不清舒瑶写了什么，只看到她那一条的末尾，似乎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挂完许愿带，他们终于登上了山的观景台。

        海风骤然变大，呼啸着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走。而眼前是豁然开朗的壮丽景象。

        蔚蓝无际的大海与天空在远相接，蜿蜒的海岸线环抱着这座绿意盎然的岛屿，近的庙宇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的现代楼宇则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天地辽阔，人如微尘。

        舒瑶被风得有些摇晃，舒岑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护在怀里。两人并肩站在崖边，望着这片海天一色，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宏大磅礴的景象面前，心中的那点爱恨情痴，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可也正是这渺小，让他们更加紧密地依靠在一起。

        “哥，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会忘记我吗？”舒瑶靠着他的膛，声音被风得有些散。

        舒岑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住，下巴抵着她的发。

        “不会。”他的声音很沉，却清晰有力地穿透风声，“你是我妹妹，是我生命的一分。忘掉你，等于割掉我自己的一半。”

        他的话被风卷散，落在她的耳边。舒瑶的眼泪无声地落，迅速被风干。

        她紧紧回抱住他，仿佛要嵌进他的骨血里。

        “我也不会。”她有些哽咽。

        “可是哥，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就好了……如果我们只是陌生人，在某个地方相遇，相爱，是不是就会简单很多？”

        舒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些哑：“如果没有这层血缘，我们或许本不会相遇，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们。瑶瑶，我不后悔我们是兄妹。”

        我只后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舒岑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带着栀子花香的发间。

        “如果有一天，由于任何人原因，我们不得不分开，你要答应我，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爱自己。无论是以什么份，哥哥也好，恋人也罢。”

        “我都只希望你快乐幸福平安健康，仅此而已。”他说。

        舒瑶的咙发涩，她说：“我答应你，哥哥。”

        “未来会不会有一天，哥哥你不要我了…？”她反问他。刚刚掉过眼泪的眼睛红红的。

        “不会有那一天。”他了怀里乌黑的小脑袋，轻吻她的额。

        舒岑心想，只要自己没有停止呼，他都会一直爱着她，无论是以何种份。

        海风依旧在呼啸，远传来悠长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无言的叹息。

        他们在山站了很久，直到夕阳开始西斜，将海面染成金红色。

        “该下山了。”舒岑说，“再晚路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