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朕与四哥手足至亲,愿兄弟墙内无阋,外亦御侮。”
季云烟飞奔过去,扑入齐缙怀中,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热泪与急息一瞬间汹涌而出,tang得齐缙心tou一阵生疼。
他伸手轻拍她的背,一遍遍安抚。
“阿烟,不哭。”
他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
良久,她才抬起tou,眼角chaoshi,指尖还紧攥着他的衣襟。
齐缙略一偏tou,覆眼白绫下,鼻尖微动。
“阿烟,你府上的小厮引我来此,说这里是言白的居所……言白可在?”
“在,”她迅速抹了抹眼泪,回shen,“在池边。”
“带我去看看他吧。”
季云烟应声,挽住他微凉的手臂,引着他小心跨过门槛。
齐缙步履从容,凭着气息辨位,面庞恰好对准石凳上那个安静的shen影——
扶墨低着tou,正专注地用瓷勺将一块糕点碾成碎末,似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我想……为他诊一诊脉。”齐缙轻声dao。
“好。”
她蹲下,柔声劝哄。
“言白,四哥哥来了,我们一会再玩,好不好?先让他看看。”
突然,“哐当”一声。
扶墨手中瓷勺被丢得老远,碎了一地。
他的脸陡然绷紧,眼神倔强:“不。”
“言白……”
季云烟一惊,未料扶墨反应这么大,赶忙安抚。
“诊脉不疼,很多大夫都给你诊过,让四哥哥试一试,好不好?我们言白最乖了。”
他呼xi急促,xiong膛起伏。
在她温柔语气中,他那gu抵chu2终于一点点褪去。
他垂下眼,僵ying地伸出手臂。
季云烟轻吐口气,扶齐缙坐下,指引他搭上脉门。
虽听见扶墨闹了一通脾气,齐缙却神色如常,平静地为他切脉。
风声沉静,只听见池边的水声。
季云烟没有打扰,走去不远chu1,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
“阿烟。”
齐缙忽然开口。
“四哥哥可看出什么?言白……还能治吗?”
她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被碎瓷的棱角刺痛,也毫无察觉。
齐缙收回手,面上仍是那副温和模样。
“言白心脉受损,气血不畅。”他顿了顿,“我的药箱在图阴那边,阿烟,可否劳你去替我取来?”
季云烟未疑有它,应了声“好”,迅速转shen离去。
背后,齐缙听见她脚步声渐远,抬起指尖,离开扶墨的手腕。
……
“陛下,衡王抵京了。”
永和殿中,齐泽襄正检视着乔迁贺礼,闻言,指尖在一柄玉如意上轻轻一顿。
他低“嗯”一声,亲手合上最后一箱贺礼的箱盖。
“这几年,四哥着实不易。”
他轻抚箱沿,缓缓dao:“当年,朕yu重修衡王府,却适逢春樟之乱、监政使入京,四哥亲来求朕,说修府靡费,朝廷正用银紧张,自住gong中或长公主府皆可,朕心有愧,却无可奈何,如今局势稍定,无论如何,衡王府不得再怠慢,此次四哥进京,新府缮毕,也算弥补朕对四哥这些年的亏欠罢。”
他淡淡一笑,接过冯献递来的墨笔。
悬腕片刻,挥笔落下“棣华堂”三个大字。
“古语有云,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齐泽襄挚声念诵,神色却淡得看不出喜怒。
“朕与四哥手足至亲,愿……你我兄弟,墙内无阋,外亦御侮。”
殿中一片惊叹应和之声。
“陛下与衡王殿下情谊深笃,衡王必感恩dai德,不辱陛下所愿。”
唯有夏怀,垂首不语。
他站在一侧,脸色苍白,眼神几次游移到门外。
齐泽襄将笔交回,忽而开口:“夏怀。”
夏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