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池荷香,顷刻凝成死寂。
他面无表情,一双墨眸深不见底,正死死落在齐缙与她十指交扣的双手,和她脸上未及敛去的明媚笑靥上。
水榭入口,齐泽襄负手而立,不知旁观了多久。
“方才我复脉一诊,言白此症多半是心病,静则可安,针药恐怕无补。”
“我已命人进
通传,阿烟不必忧心。”
兴修以来,她亲自过问工程细节。
她在同齐缙的信中说:“四哥哥久居山中,来了邵阳便住在水畔,有山有水,互为相补。”
清波映光,回廊九曲,藤花垂影。
阳光透过藤蔓
隙洒落,在他霜白的发丝和袍角上
跃。
“无妨的。”
这些都出自季云烟的亲手绘制。
“廊下有风铃。”
“看来,四哥并非
子不适。”
他似要开口,又似在犹豫。
新王府修缮极尽巧思,引了活水的荷塘,蜿蜒贯穿半个府邸。
话音未落。
夏怀指尖一颤,嗓音几乎低到地上。
“朕问你,四哥到哪了?若已至
门,仪仗可都预备妥当?”
齐泽襄语气平静,却藏着几分冷意。
“四哥哥,那花荷花开得真好,像……”
……
齐缙微怔,指尖一紧。
一年过去,扶墨依旧停在那场噩梦里。
突然,齐缙闻见气息骤变,又听她脚步忽急,几乎是本能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可她想起什么,蓦地握紧他的指尖。
“衡王殿下他……”
她失落垂眸的瞬间,齐缙
畔缓缓泛起一点温和笑意。
齐缙依言而行,果然听见
传来碎玉般的清响。
“阿烟小心!”
夏怀
色发白,嗓底咽了又咽。
“劳烦阿烟。”
“阿烟,我听说新府邸的景致极好。”
“你今日几次神思恍惚。”
已经不记得寻过多少名医,或诊不出异样,或,只言“心病”二字。
一想到她为他的新府殚
竭虑、无不用心,他
口一热,隐忍的吐息拂过她耳畔,几乎就要抬手,想捧住她的脸,深吻而下。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她握着他手腕慢走,语带笑意。
季云烟这才松了口气,蹲
哄了扶墨几句,又叮嘱小如照看扶墨。
季云烟心底那点悬着的希望,再一次无声坠落。
“四哥哥不必担心,府上水榭皆有围栏,你日后独行,也可放心。”
“去了长公主府。”
他顿了顿,艰涩咽下一口气。
季云烟被他握疼了,只以为他感动,便也放任他十指扣着她的手。
“陛下。”
她笑意明亮,牵着他的手,带他握住栏杆。
“好……”
她趁势,抬起他的手,指向池中那朵最大的重
荷。
“前面三步,右转。”
季云烟急促的脚步声刚靠近,齐缙已从容起
。
齐缙虽目不能视,却在季云烟讲解中,渐渐对每一
景致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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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后来去了北朔,沿途收到的邵阳来信中,必有一封修缮进度的禀报。
“你陪我去走走,说与我听,可好?”
一
沉冷嗓音从她
后冷冷插入——
齐缙怔了一瞬,随即笑
:“
车坏了,我又连日奔波,
子不爽,去不得大场面,便先来你这。”
“四哥哥,你进京后,可曾先入
请安?”
他牵起她的手,语气愈发温柔。
“说。”
他接过药箱,却未开启,只搁去一旁。
继而任齐缙牵着,带他朝衡王新府方向走去。
季云烟的笑意僵在
角,猛地回
。
震,急忙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