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死吗？

        戚无行找了一圈，终于在河边找到了那个小废物。

        说着，他起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萧景澜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戚无行的脸，细白皙的手指不安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你……你会放我走……呜呜……说话……说话算数吗……”

        如今萧景澜到了他手里，他绝不会轻易让人跑了。

        戚无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小废物蹲在河边，边呜呜地哭边哆哆嗦嗦地把冷水浇在背上。

        萧景澜哆嗦着掉下泪来，像只被吓到的小猫一样小声呜呜着：“将军……”

        萧景澜躲又不敢躲，哭也不敢哭，手忙脚乱地去扯自己的衣服，却冷不防被一只温热糙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委屈巴巴的泪水落进河里，萧景澜笨拙地捧着水，浇向自己柔的肉。

        戚无行说，三百鞭之后就放他走，是……是真的吗……

        萧景澜扯着自己的手指发抖。

        萧景澜委屈地点点，看到戚无行手里的鞭子，又慌忙摇。

        少年赤的脊背在月光下白的如玉如脂，纵横交错的鞭痕像是老天画上去的花纹，细细的腰肢收进破旧的囚服中，鞭痕漫延到腰下，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戚无行在营地里没见到那个小废物，生怕萧景澜受不了苦跑掉，急忙四寻找。

        戚无行目光危险起来，不轻不重地威胁：“或者，我把你的尸送回京城。”

        萧景澜背上被抽了好几鞭子，火辣辣的疼。

        戚无行脑子里“嗡”的一声轰响，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鞭子。

        他为什吗会如此沉迷于折磨一个仇人家的小废物，手下的鞭子都不敢用力，只是不轻不重地一下一

        戚无行住萧景澜的后颈，就像住一只还没断的小猫一样，低声说：“小少爷，当年萧相国杖毙我父母，打了足足三百杖，打得两人断了气都没停下。我不比萧相国残忍，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慢慢打完这三百鞭，让你活着偿完罪孽，从此你我两清，放你去云州，好不好？”

        戚无行把脑子里那些凌乱炽热的思绪整理清楚，目光又阴冷下去，他在萧景澜耳边说：“小少爷，鞭子疼不疼？”

        萧景澜乱七八糟地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跟在戚无行后。

        萧景澜疼得哭出声：“呜……”

        萧景澜急忙抹着眼泪趴在了桌案上，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桌沿，努力让自己忍住不要哭。

        好疼……呜呜……真的好疼啊……

        萧景澜紧紧抓着自己漉漉的衣服，泪汪汪地哭着：“你……你要什么呀……”

        戚无行握着鞭子慢慢靠近。

翼翼。

        会被戚无行打死吗？

        萧景澜咬着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柔的肉团被打得一颤一颤，小废物哭得一声比一声委屈。

        戚无行被这声猫叫似的呜咽叫的心火起，狠狠地又一鞭抽在了小废物的屁上。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任妄为的小东西离家出走，才致使他父母惨死。

        戚无行说：“过来。”

        戚无行带着萧景澜走进营帐中，用鞭子轻轻抽了一下桌案，说：“趴下。”

        鞭子破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布满鳞片的鞭隔着漉漉的薄衣重重抽在脊背上。

        他不敢去找军医拿药，就偷偷蹲在河边，边哭边用冷水清洗伤口。

        军队往西走了一日，在山脚下暂且驻扎。

        从小到大，因为他脑子不灵光，父兄总是对他十分照顾，面面俱到事事贴。

        可如今，他孤一人落在魔爪之下，生死祸福，全由戚无行这个魔鬼掌控，吓得一细肉哆哆嗦嗦，又疼又害怕。

        萧景澜看着戚无行手中的鞭子，那条鞭像毒蛇一样布满了漆黑发亮的鳞片，鞭柄被戚无行糙大手握住，挥下的时候会让他疼得四肢百骸都如有虫蚁噬肉。

        戚无行用鞭子抚过萧景澜后背的伤痕，说：“趴下。”

        萧景澜回，被戚无行看得心慌，委屈巴巴地打了个哭嗝：“嗝……”

        小废物不知自己还能什么，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他唯一能的事。

        萧家大少爷是名震天下的贤后，小少爷却成了个结结实实的小废物。

        戚无行看着小废物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中翻腾着说不出的火焰，他用鞭挑起小废物柔的脸，缓缓抚过小脸上那委屈巴巴的伤痕，沙哑着声音说：“一言为定。”

        他害怕极了。

        三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