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他五日,才稍稍宽心。明日张至便要离开樊城,谭知府又焦躁起来。
“那个洛巡事还没找着吗?”谭仁阴沉着脸,和搜城的江湖人发火,“拿个烂了脸的死人哄过了张至,但是万一他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大人怕什么?明日咱们把小张大人水不通地围着,提前叫人把他的东西搜一搜,只要没有夹带,就算见了面又如何。”师爷笑笑,“听闻这两位在京中也不甚和睦,我看张大人
本没把找人的事儿搁在心里。咱们找的尸首,
量穿
都妥当,他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呢。”
谭仁不错眼珠地盯着檐上的一盏灯火,思忖片刻,叹,“好吧。不过张至一定要盯紧了,此人在京官中颇有威名,只怕没有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不安在心里翻腾,就是找不到出口。谭仁忽然转,看向师爷,“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老爷!老爷!外……外
!”一个小厮惊叫着冲进来,双
一
,险些跪坐在地,“咱们夫外给人包围了!”
樊城的隐患在张至临走前的一天被解决了。洛严暗地里联合了城中数个大小世家,趁着张至引谭仁的注意,集结各家护院,一举抓住了谭仁。
一队禁卫明晃晃带着刀,护着张至进了谭府。
“不是说了等我筹谋即可,张大人还不放心,还惊动了里。”洛严消瘦了些,得意志满地披上官服,“往城外匪寨传信的路早就被我们的人切断了,谭知府还是留着力气想想
后事吧。”
谭仁吓破了胆似的哆嗦,在面生的禁卫上扫来扫去,“是下官接待不周了,竟没见过这几位大人。”
“等你筹谋?”张至正眼也不瞧谭仁,只冲着洛严冷哼一声,“你留在大师那里的账目早就被我遣人送入京城了,谭家那点事,一查便知,等到你周旋得到证据,哪里还来得及。”
“不可能,进出樊城的书信早就……”
“早就被你找人在路上拦截了?什么书信。那是我张家自己田庄的东西。给张府送自家的账册,你难还能一一查阅不成?”张至笑笑,“城里
躲着的人你都抓不住,还惦记着城外的通信呢?”
回京路上,洛严又恢复了那副人模狗样的打扮。明明旅途难免风尘,他却偏要穿一白衣,腰间叮叮当当系这玉石荷包,挂着绣工
美的扇袋。
“你要真是怜香惜玉,就换一耐脏的打扮。”张至挡开洛严递过来的点心,拧眉
,“你那个新带回来的侍妾天天给你洗衣服,
婢也没有这样的用法。”
“只可惜,绯牡丹姑娘不肯同我回去。”洛严自己吃了两块点心,收了嬉笑之色,“幸亏你送信给京里,禁军的大人们把这位知府大人吓破了胆。我们后来在他们府里搜出不少兵刃,若是他想拼个鱼死网破,我找的那点乌合之众还不一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