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惬意的氛围没维持多久,掩藏在三月里如诗的春光之下,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冰冷杀意。刀剑的亮光闪过湖边垂柳的倒影,鲜血溅上艳的桃花。
子玹仿佛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紧紧的咬牙,不让自己回求饶。虽然说起来很可笑,起码当时,他觉得,自己多少保有一丝尊严。
子玹已经放了信号弹,只是援兵恐怕没那么快到。
主子那一晚明显特别激动,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次,到达点时,子玹分明听见了,主子轻轻的唤了一声“玉珩”。
“世子小心——”
子玹听得主子一声轻笑,两人目光相视,足以让他看清主子眼底的冰冷,像在看一个微不足的小东西。
子玹从主子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紧张,他太了解他了,即使主子面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主子的声音无波无澜,子玹的脚步却猛的一顿,背对着主子,他艰难的扯动角,
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猩红粘稠的血涌出来,浸透了子玹的黑衣。
却没得到回答,抬看时
只是到京郊踏青,主子跟君玉珩都没带多少随从,在那群黑衣人来势汹汹的攻击下,渐渐力有不逮。
“既然如此,你且退下吧。”
夜间当主子的手抚摸上他的时,子玹鬼使神差的开口推拒
:“属下近日
不适,偶染风寒,恐与世子有碍……”
子玹知主子对君玉珩有意,却不知
这份在意有多深。
子玹那天回去,对着镜子照了许久。
除却心上人眼底装满了另一个人,这日子,也总归也有些期盼。
“哦?偶感风寒?我瞧着子玹的模样,倒是康健得很……”
他住子玹的下巴,让他抬
面对自己。这张脸,平淡无奇,除却与玉珩相似的眼睛,毫无惊艳之
,只生得温良,让人看着舒适,看久了也不觉得厌。
子玹目光闪躲着,额角冒出了冷汗。
直到三月里午后天气晴好,春草绒绒,绿柳茵茵,主子跟君玉珩相约郊外踏青。枝上的桃花扑簌簌的落,主子跟君玉珩对饮了几杯薄酒,一人俊美威严,气势不凡;一人端方如玉,浅笑温,看上去竟是无比的默契和谐,与子玹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是一个侍从而已……
心里的失落是无法控制的,但子玹却觉得这样也好,以后或许他某一日就尽了自己的职责,为主子死而后已,会有一座孤坟掩枯骨。又或者主子熬出了,看在他往日尽忠职守的份上,会给他一份恩典,得些许钱财,余生过上普通安宁的生活。
天造地设。
从那天之后,君玉珩便时不时的来府里与主子相聚,两人原就是多年的好友,又有一方暗藏情愫,相起来自然甚是愉快。原本多年不见的生疏,也慢慢的消弭,日渐亲密起来。
听到主子吩咐的子玹,犹豫了一瞬,其实这边的状况也算不上好,不过靠他勉力支撑而已,然而子玹习惯了服从主子的命令,应了声“是”,便要过去帮忙。
整个人像无声无息的沉入了海底,冰凉的感觉渗透了四肢百骸。
子玹刚转
,眼角的余光便瞥到雪白的银光冲着主子砍过去。
他护在殷景仪左右,抵挡四袭来的刀剑,他的武功最高,殷景仪被护得好好的,没有伤到半分。
那双带着些许紫色的眼眸,竟让子玹感到些许陌生,仿佛不是长在他上的东西一样。
殷景仪心里骤然产生了一丝不悦,他知这个被自己
幸过的小暗卫明白了些什么,有些被人戳中隐秘心思的难堪,却也为一个小
的不识好歹而羞恼。
下意识的动作胜过脑中的思考,他反
将殷景仪推开,锋利的刀刃
开他的衣物,割开
肉,细长而深的刀痕斜挎过子玹整个后背,像将他人劈成两半。
心脏骤然一紧,有些紧张又带着些许不切实际的期盼。
空气似乎有些凝固起来,叫人呼困难。
幸而,主子并未为难他。
“既如此不愿,以后,且不用伺候了。”
“是。”子玹躬告退,甚至产生了一种轻松庆幸的感觉。
两个同样俊逸出色的男子,一同赏初夏新荷,深秋落叶,一同谈诗论词。君玉珩善筝,殷景仪便以笛声合之,两人相视一笑,既默契又温情。
他顾不上背后的剧痛,只担忧的询问殷景仪:“世子可有事?”
殷景仪正待解衣的手一顿,抿着不说话,他拿眼去瞅子玹,木讷平凡的青年低眉顺眼的,姿态恭敬得很。
“子玹,快去帮玉珩——”殷景仪看的担忧不已,想也不想的下了命令。
“不过是我的一个侍从而已……”
“……是,世子。”
这之后一段时间,主子果然没有再召幸他,府中上下传他失
的传言,子玹却也不在意。他真如主子说的那样,当一个普通的侍卫,不远不近的跟在主人三尺之内,而主子也没对他有多少关注。那些相依偎过的夜晚,肉
之间火热的纠缠,似乎都是幻影,而子玹只是他麾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暗卫。
只是君玉珩那边情况就没那么好了,护在君玉珩旁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甚至手臂也被刀剑划伤。
当晚主子又召见了他,两人的衣裳褪尽,在进入的一刹那,主子温柔的亲了亲子玹的眼睛,如同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子玹是想躲开的,甚至胃里有某种翻腾的感觉,然而他最终还是不发一言,乖巧的任主子在他上动作。
子玹像啃了未熟的青杏,呛人的酸意一路涌上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