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贱货！竟然敢再出现勾引师兄！”

        白石人刚准备下最后一次手，这一声生生地将他的动作打断。他转一看，竟是被他禁了足的师弟湖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白石人心知大事不妙。原来是那报信的洒扫士去将胡四娘找白石人的事情告诉了白石人后，又同其他的士说了此事。在禁足的湖海人也听见了他们的讨论，知那狐媚子贱货肯定又要来勾引师兄，看门的士不敢拦他，他也不此时正在禁足，带上法便强行破门要去诛杀那不要脸的贱货。

        湖海人一来，局面更加混乱，白石人未察觉间，湖海人早已拿出法，径直朝着费祎攻击。

        只要那一击击中那个贱货，便能让他内丹俱损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抢走师兄了！

        这一击猝不及防，白石人发觉时已经晚了，千钧一发之间，重伤得奄奄一息的四娘猛地翻将费祎压在下，生生地为费祎接下这一击——

        “不！”

        费祎颤抖着，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四娘口中溢出的鲜血滴在他的脸上，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轻轻地抚上费祎的脸，为他掉颊边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小一……”四娘最后一次为他掉了泪水，渐渐地变得透明，“对不起……不能嫁给你了……”

        “四娘……四娘……四娘！”他尖叫着呼唤着四娘的名字，四娘的却越来越淡，最后渐渐地消失。

        “我不后悔……我爱你……”

        影消逝之间，费祎想起了很多很多。

        四娘的温柔的笑，四娘亲自酿的酒，四娘的甜饼，四娘说要嫁给他。四娘站在月亮下向他伸手，发出邀请，他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也是妖？”

        “不……不……”他哽咽着，手指想要抓住越来越淡的影，淡淡的影子却在摸到后，全消失殆尽。

        “啊！啊！”

        他躺在地上，痛不生，因为太过于悲伤甚至已经哭不出声音。一直陪着他的四娘就这样不见了……他不见了……说好了会一直陪着他的，说好了要嫁给他妻子……就这样不见了……

        “不！我不相信！四娘！四娘！”

        他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在地上翻找，四娘肯定是躲起来了，他怎么舍得离开自己。雨水的冲刷下，被双手搅浑的泥巴糊了满手，可他就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四娘，他的四娘啊，他的妻子，他到底去哪里了……

        “不……不……”

        他的双颤抖着，整个人摇摇坠。

        可白石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费祎是爱着那只狐妖的……狐妖就算死了，他也得不到费祎，他看见费祎赤红着双眼抬起看向自己，双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他杀了他最爱的人，费祎怕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是你……是你……”费祎赤红着双眼，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他的似乎环绕着黑气，那双眼红得快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