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垣搂紧了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可是他都已经这么豁出去了,在竞争对手面前把自己弄得灰土脸的,白
兰仍然无视他为她们、为普利希家作出的努力。她没有去片场瞧瞧他,一次都没有。
天杀的白兰。
‘我去打个电话。’生活助理站起,随手递给梅垣一本时尚杂志让他打发时间。
往常这个点儿,该送梅垣去拍摄了,可今天很不同寻常,乌戈还没来。他是那位女士的亲信,承担着司机的职能,偶尔也理一些家族事务,但大
分时间,他都只负责照顾梅垣的生活。
助理离开不到五分钟,楼下响起密集的刹车声与脚步。梅垣侧过,拨开窗帘往下张望,十余名集团成员将小灰楼围得水
不通,肩高半米的卫犬时而机警地摆动
颅,他们中的一
分人甚至
枪。梅垣或许认识他们中的几个,但也不一定,辨认洋人对他来说有些困难。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大的阵仗,白
兰却没有亲自来,安东和乌戈也没有来。
‘出了什么事儿?’他本能地察觉到异样,光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助理边。他有些心神不宁,尽
如此,他还是不认为任何意外可能降临在白
兰
上。
‘电话打不通。’助理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乌戈,图坦臣与安东两位先生,乃至于花园的座机、迈凯纳斯女士的私人手机,所有能打的号码,全都打不通。’
――――8月13日,晚上10点20分――――
“当地时间8月13日,阿西市审前拘留中心发生枪击事件,由生物材料公司董事长变为全球通缉犯的艾斯奇弗・杜尔在事件中丧生,另有一人受伤。警方表示此案有预谋和针对
,但并未确认枪手作案动机,目前尚无法排除枪击案背后存在帮派背景,这一方向正在积极调查中。”
他推门而入,晚间新闻正在重播,电视机前空无一人。
“嗨,乌戈。”站在二楼的年轻男人同他打招呼,“向教母问好。”
“辛苦了,赛蒙。向昆西女士问好。”乌戈点,目不斜视地登上楼梯。
他进入三楼卧室的时候,梅垣正被心有余悸的两名守卫人员脸朝墙地死死摁在地毯上,几番挣脱不开,气得他又哭又叫地直蹬儿。
看到梅还和往常一样能闹腾,乌戈就放心了,昆西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弟弟的情敌下黑手,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刻的教母正难关,非常需要情感支持。然而下一秒,乌戈注意到卧室飘窗大敞,床单、被套与幔帐所组成的逃生结系在窗框上。心
咯噔一声,他意识到梅差点儿把昆西给害了。如果他从三楼不慎跌落摔个半死,教母一定会疑心昆西。她有前科。
“放开我,放开!”梅垣怒气冲冲地叫嚣着“我也看新闻报,我知
外面发生了什么!”
电视上播放狱警执法记录仪中的画面。视频内容显示,上午9点09分,押送车经过监狱D区广场,9点12分,现场发生乱,押送车停在原地,子弹穿透4mm装甲板,血迹、脑浆与颅骨碎片
溅在防弹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