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分狙击手，我们都不知对方的位置，我们很少联系，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卷进麻烦里，像我现在这样。我已经惹上了麻烦，我丢了工作，那些探员盯着我不放，现在我…”

        倒是大方。

        “安全主，怎么样？”白兰打断她，“你收养了战友的遗孤，彼时她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宝宝，现在已经十五岁了。你想给她最好的，送她去国际学校读书，这会儿正是用钱的时候，可你偏偏爱上一个无法给你任何支持的餐厅服务生，他能顾好自己就很不错——我该说什么？爱情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你或许也曾考虑过武装护卫、危机理之类的工作，让我猜猜你的女儿是怎么说的？她一定说，‘公立学校也很好，妈妈，别去冒险，答应我’，是吗？你的新男友渴望为这个家庭出一份力，他又找了份零工，把自己累得像狗，换来微薄的薪水。那对你毫无助益，但你得对他说谢谢，你让他别干了，他却因此与你产生分歧，从而质疑你对他的感情。”

        “我们都希望特退休了，但事实不是这样。前几年，她窃取过我的份，买了些她喜欢的东西，铅、铜、石蜡，之类的。那是在她离开雇佣兵团之后的事情了，我并不感到意外。而在我收到账单的两个月之后，兵团的负责人，她的上级，把她告到军事法庭的人——当然，最后败诉了——在任务中亡。从那之后她就消失了，我相信她还在外活动，只是更隐秘了。”

        “我早就退役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们了。你知，她们中的一分人过得并不好。她们挣快钱，什么活儿都干，我指的并不是赏金猎人那种活儿，你明白吗？我不想和她们产生任何联系。别误会，我和她们仍然是朋友，我不会背叛她们，但有时候你就是得承认，不是所有朋友都能对你产生积极的影响。”

        “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签合同。别担心，法布里佐，我们可以先签个三年、五年的，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招募自己的团队，成立保安公司，等合同到期，我们还是可以再接着合作的嘛。”白兰将自己的私人名片递给她，“You      have      my      words.”

        “是的，我们前后五次被派往沙漠无区服役。我和照片上另外两人，我们三个都选择退役，回到母。这很正常，我们已经服了十年兵役了，双手沾满鲜血。只有特，她留在那儿，并且加入了‘游骑兵’，与协商联盟合作的五大私人保安公司之一。”

上所有的阻碍与威胁，而且她喜欢大猎物。很快她就会知警方曾经找你谈话，届时她会好奇你有没有多说什么。”

        九十年代中期，法玛二世发动政变失

        她掏出手机，从相册中找出一张四人合影，放大，用指尖敲了敲屏幕。

        确实很有引力。法布里佐沉默地望着白兰。在权衡。

        “你要提出什么额外的要求吗？”白兰的语气依然温和，可是态度强，没有余地，她微微后仰，靠进座椅中。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义军推翻古里安王后的暴政，年幼的王储法玛二世成为傀儡，沙漠无区进入长达三十年的男子军执政时期。政治动、经济下行，社会被各个利益集团撕裂，陷入无法治理的混乱境地。现代法律尚未完全建立，同态复仇得到鼓励，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替代《一五六〇年法典》成为社会的新秩序，系统的恐怖主义大行其，军政府声称自己‘奉皇帝之命采取军事手段对激进人士进行镇压’。

        “雇佣兵团？”

        “——我可以安排你离开这儿。我在海外的影视基地刚刚建成，还没开放，那儿非常不错，我很喜欢。面朝大海背靠山，热情奔放的漂亮男孩儿车载斗量，每走五步就能遇见一个明星。”白兰摊开手“非常适合养老，法布里佐，说真的，非常、非常适合。想想吧，那里阳光晴好，四季如春，你可以从下午三点开始躺在片场的人造沙滩上嘬啤酒，七点钟晚高峰时坐直升飞机到日升广场吃顿饭，九点钟去剧场看戏，或者到酒吧再喝点？都行。我付给你的薪水足够你支持女儿上国际学校了，在她出发去上大学之前，你还可以给她买辆车。相信我，小姑娘都喜欢大卡和烧烤架，你的小男友也会高兴得语无次。”

        法布里佐就像警告入侵者的游隼那样很象地炸了，因紧张而收紧肌肉，臂围涨了一圈，背阔肌像山一样。震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白兰迁就对方的情绪，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威胁。

        片刻之后，法布里佐出了选择。她接过名片，瞥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随即开口坦白“特·莫尔特。能从三千米外命中移动目标，只有她，她是我人质救援课程的教官。想找到她很难，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