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她恩情,”姜满打断她的话,直接解释,“用的合鸷散,这些人会受大罪,但是死不了,千极教有解毒之法。也查不到我,温相宜快死了,动了埋得最深的钉子,她那边的动静更大,才有你出逃的机会。”
在对方脸上浮现不悦之前,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敲了敲栅栏。
“你是她的人……等等!”招秀还是不解,“不对,你到底是……”
招秀没有动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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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就这几个。”姜满开口。
声音平稳,刚受的刑似乎并没有叫她显任何异样。
“等等,”招秀不可思议,“等等!”
提刑者过来的时候,牢房里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堆,蒹葭没到人事不省的地步,朦胧着听到外面喊叫的名字,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只是她被困于一隅,不清楚外面的形势,内各种力量拉扯,连灵台都被挟持,更没什么行动能力。
魏盈君给的术有点作用,总算有与外界沟通的渠,只是两方能传递的信息有限,不足以叫她了解更多。
那一日正午,看到姜满走进来的时候,即使是招秀,也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烦躁对于这个人来说,能有效打消他的行动力。
生了什么,才能叫她们需要被关进水牢接受惩治?
对方只说了一个名字:“温相宜。”
极其腥臭的味弥漫此间,蒹葭下意识避开各种呕吐物,然后才意识到,她们中毒了吗?
然后她等到了姜满。
她只能等待别人给她开路。
……
那张熟悉的面孔干脆利落拆下招秀发间的金饰,只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将斗篷披到她上。
丙十二告诉她时间时,她其实出现些许疑虑,但上就意识到,这是因为在这囚牢中待了太久,自信都被搓磨得所剩无几,才会有这种本能……只要能逃出去,她有足够的时间洗褪掉这种应激
。
名单上的人不多,但弱到走不稳路只能靠拖的只有她一个。
如果犯痛病是小问题,在她这受刺激也是小事,就连祭祀的反噬都没什么大碍――那么三者连在一起,造成的困扰就不简单了。
姜满立在那,俯视她一眼。
她坐在栅栏边发呆,一边因虚弱跟寒冷止不住地寒噤,一边拼命观察外面的动静。
“师……傅?”她喃喃。
“总放心,”她朝着一个方向弯腰,“
定会彻查。”
她又扯下兜帽,看向姜满:“你怎么会……?”
姜满只是顺手把她捞出来,没指望她能干什么活,但蒹葭还是从她口中听到了她们在水牢的因由。
蒹葭没看清她脸色,只嗅到了近血腥的味
……需要多少新鲜的伤口才能飘出这样
烈的血味?
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
她不知此刻袭中自己的是狂喜还是更疯狂的忧虑,在很长时间里,她都呆呆愣愣的没法作出任何反应。
灌药的手经验丰富,脖子被掐住的方式太过刁钻,她除了吞咽别无他法,直到汤药落下,她被甩回去,那子强烈的呕意才自下而
涌出来。
她抬,
侧的人背着光,看不到容貌,但依然熟悉至极。
不至于有什么实质损伤,能以近乎自残的方式来折磨她的人,论起心
的狠戾无人能出其右;比起单纯的伤创、疼痛,招秀更觉得能把恒息营陷进去的,应该是杀戮
那些负面状态。
蒹葭懵懵懂懂,就连刑堂里是何等狼藉都没看清楚,就被连拖带拽往外走。
她们还没有被刑讯,那么比她们更当先遭受酷刑的是谁?
夫人……不见了?
很快就有人进来,把她拽了出去。
脸色一下子白了。
彻查什么?
后背先是一层层的冷汗,然后全上下所有的血
都横冲直撞,无法呼
,无法思考。
走过昏暗狭窄的通,抵达刑房,忽然开阔亮堂起来的环境叫蒹葭的眼睛都出现片刻失明,支撑的手一松开她就
倒下来,直到又一只手伸起来把她往上提了一下。
夫人、不、见、了?!!
她逃出去了?
虽然她不相信恒息营对千极教的掌控力度会下降,但其他势力趁火打劫,好歹拖住了恒忘泱的手脚,只要那两兄弟的注意力在别,对她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真的逃出去了!!
很快,牢房里就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肝像是在被翻搅,腹内似火灼烧,这种剧痛之下,
穿肚烂她都毫不怀疑,只模模糊糊中听到牢房被打开,一时却反应不过来,直到被
暴地揪起来,掰开嘴巴倒入一碗药。
当时一觉醒来,还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结果睁眼不见恒忘泱,她就意识到自己等的机会来了。
恒息营状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