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招秀早就知dao姜满与众不同。
能混到恒息营边上近侍还完整无缺,这就不是一般的聪明人;谨小慎微不chu2教主霉tou,却还能保留住一定的思想跟立场,这就是深藏不lou了!
姜满对她从来都是审视且保留距离感的,看她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危险之物。
招秀能想到所有的出路都与此人敌对,就没想到,姜满为了帮温相宜,居然能把她给放出去!
不guan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渊源……这当然是好事。
既然姜满愿意亲自动手,说明她有办法保住自己跟其余人。
招秀裹着兜帽跟着往前,发现走得竟然还是恒忘泱之前带她去看祭祀的那条路。
东阁本shen就在连鼓崖最高chu1,凤凰木笼罩之下的区域,除了这条出路,也就只有另一边的悬崖了。
当初魏盈君能闯入连鼓崖带她走是艺高人胆大,而她现在肉ti凡躯,想要从崖下走,压gen不可能实现。
一路走来,她能看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侍人,联想到姜满所说的合鸷散――应该是中了千极教内bu某种密毒,普通人会受罪但不至于致死――倒也没有太过揪心。
姜满走了一段就止步,给她指点方向便急急回返。
招秀没走出多远,前面就出现了接应的人。
那人shen量高大,穿的是常服,看不出什么shen份,只能从深邃眉目间隐约看出年长与沧桑之意。
连鼓崖上的建筑群连绵恢宏,屋舍层层叠叠,檐廊深深重重,她们往外走时遇到的人并不少,但即便是守卫都没有上前来盘查――或者说,对方甚至毕恭毕敬行礼让路。
招秀难以判断这种态度与领路者shen份有关,还是说是shen上这件斗篷的功劳。
姜满给她的是件旧斗篷,只是保存得极好,因为是双面pi料,非常厚实,压在shen上极重,而且隐隐有说不清的气域萦回在shen。
这是什么衣服?
在千极教这种教规森严、等级苛刻的地方,遇到高位的教众,大多连tou都不敢抬,低级教众通常都有只认衣服不认人的习惯,但能让守卫都不敢盘查,说明这衣服代表的人在教众眼里,shen份地位极高。
千极教里除了教主与护法之外,还有什么人有这种威望?
或者恒息营屠灭封天gong只是对外的解释,千极教实则还留了几个地位超然的长老?
这倒是有可能。
毕竟恒息营想要夺得绝对的话语权,总会需要几个长老给自己背书――把封天gong这种实际统领教派千年之久的势力连genba起,要是没有些“自己人”,也不可能把事zuo得这么彻底。
招秀不得不多想。
她直觉shen上这层pi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东阁是没有守卫的,凤凰木本shen就是一层最强大的防护,没有武者能够停留在杀戮气场笼罩的范围内,即便是教内巡防的卫队,都要隔着一定的距离,避免受到影响。
而招秀自登上连鼓崖开始,就没有出现在人前,恒息营给她教主夫人的tou衔,但把她关在东阁,shen边的侍人都是jing1心挑选过的,没叫她见过外人,更多的教众只知dao东阁有个地位特殊的女人,却对此没有更清晰的认知。
自然不可能想到能这么坦然走在路上的人,shen份会有古怪!
之前的祭祀里,见过她的人倒是不少,可是那些都是高级教众,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着的都被抽调去了更重要的地方,也不会在此巡卫。
这就导致招秀的出逃之路竟然顺利无比!
招秀不知dao温相宜zuo了什么才抽调出更多人手,让外防变得如此空虚,但给她规划出路的人显然已经考虑周全。
领路人换了两个,一离开he心建筑群,面前就彻底畅通无阻了――以至于看见丙十七的时候,招秀还有点不切实际的飘忽。
就这么出来了?
忽然逃脱囚牢的心情并不是激动,而是迷茫,但很快她的血ye就躁动起来,因为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大人,都安排好了。”
那shen暗红色斗篷的威势太重,再瘦削的shen材裹在里面都显得神秘内敛,迎面走来的模样带着强势的观感,一点都看不出失去功力的虚浮……丙十七一时间也不敢认,直到对面的人抬手一拉兜帽,lou出半张脸,他才心上一定,急急上前一步递给她阵盘。
招秀低tou看了眼。
上一个阵盘在早先应对恒忘泱的时候已经被毁了,新的阵盘没有勾连当时剩余的线路,刻的全是一次xing的阵图,包括简锐意留下的残阵。
一个拐角,借着墙垣的遮蔽,丙十七动作麻利就摆放材料,拼接出阵图。
阵盘自shen就贮蓄着术力,对废人来说极为友好,毕竟她现在动不得丝毫内力,下丹田与心房里两gen钉子将她的气脉定得严丝密feng,她自shen一点力量都没法调动。
到tou来她唯一能借助的手段竟然是术dao,不得不说也是一个极为讽刺的事实了。
招秀指尖点在阵盘上,划出相应的术式,阵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