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看过去，恒息营面容也扭曲，眉庭拧着，角抿得极其用力，一只手托着额……是气到一定的程度了。

        他沉默了一下。

        这个猜测倒是有几分确切。

        然后那些东西噼里啪啦砸在他们前。

        宁可避走西州，也不肯留在东域，又或者投奔中陆，不正是说明她已被到无路可走？

        真气很快走了个来回，引渡回来的郁气沉压压的，光是分担这些已经叫他痛裂，可想，恒息营这会儿是什么感觉。

        各种各样的碎片在气劲中翻、涌动，然后那些被烧毁的、被击碎的东西重又组合起来，一样一样悬浮于空。

他能想到的东西，恒息营当然也能想到。

        恒忘泱上前两步，把手放在对方肩上。

        然后恒忘泱眼铮铮看着画面扭曲，寒风重新恢复动。

        “那她为何想要虎变？”

        她因避仇而来，未降格之前又有先天的位阶，他们更多猜测她是东域某个隐士门派出，压没想到她会是云台主这种份――有天元山靠山，又居扶风楼实权高位，还能惹来这种不死不休的仇怨？

        恒忘泱皱眉：“还是说，就是天元山动的手？”

        真气一层层往下渗透，废墟碎裂得更彻底，以他的脚印为中心，气劲朝着四面八方奔驰而去，地表开裂，像是拱起无数条长蛇。

        “谁会想要她的命？”恒忘泱更在意这一点，“新紫微是大衍寺给的批命，天元山要寻的目标……大势未定，天命未出，就要她死，岂不是与天五门为敌？再说她后有天元山……”

        “地下有东西，把它们全挖出来……我不想看到任何阵图隐匿在这座城里，”他冷冷，“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恒忘泱说完就愣了愣：“她接温相宜，刺探禁地，目的就是紫微佩刀？”

        扶风楼底蕴不深，即便是瑶承月，也只占份之利，他要不是尊主之子，也够不到叫人正眼相看的水平。

        “找回来就算了……”很快他又开口，“你不准杀她！”

        刻着阵纹的铁椽，表层灰白的黑曜石，残留着术力的焦炭……恒息营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直到两个人影悄无声息落在后。

        “扶风楼，云台，招秀，”恒息营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吐，语声倒是平缓，但正因为没附带什么情绪，才显出一种叫人骨悚然的意味，“我倒是忘了，东域还有这么一号人！”

        急命召回的左右护法单膝跪地，谁都没有开口。

        低看了眼还拎在手上的刀，再抬，恒息营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阴测测的。

        恒息营没理他，抬起一只脚狠狠踏在地面上。

        他晃了晃脑袋，看到旁边的人抬起来，那脸色比先前要正常一些，但神情依然不虞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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