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站在她面前,說著「喜歡」,說著「害怕」,然後問她——妳願不願意。
「軍報得緊,我得動
北行了。這一去不知多久才歸。」
「這種香名為『蘊骨』,燃時清,落尾甘……香不見形,味藏於氣,需人近了才能辨清。」
她當然知,若他真要圖她
子,有的是辦法讓她沒得選。
——不是拿來擋誰,而是她要自己說了算。
香我亂掰的,不要考究。
但他沒有。
「我不會拉妳,不會攔妳,只願妳記得我今日所說。」
「妳若不願,我不會強求。」
她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上那位香,開始介紹,言語間不動聲色地靠近。
林初梨微退半步,卻被後長案所阻。
「初梨,我從來不懂如何討人歡心,也沒學過怎麼說情話。」
「對不住……我是真的糊塗了,才會這樣想先下手。」
「我不是不信妳,是不信這世。」
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只等她轉、或點頭。
他低著頭,一副怕她轉就走的模樣,語氣也輕,像是怕驚動了她。
邊關出事,沈.自我攻略戀愛腦.將軍.戎琛:「……來不及納采了。」
她低頭一笑,聲音幾不可聞:
她抬頭看他,目光微沉:「將軍……你這樣,似是過界了。」
他已誓言過要傾盡一生護她愛她,不知還能許諾她什麼。
這男人,她挑的。
「這裡發生的,無人聽見、無人知曉,妳來時如何,離開時便是如何。」
他退了一步,眼神仍直勾勾地盯著她:
家底豐厚、無公婆牽絆、長年駐軍不在家、不愛掣肘,還長得這麼好看……
「我知。」
她不是沒想過後果,也不是不懂什麼叫名節。
林初梨聽著,眉眼未動,心底卻起了浪。
他望著她,眼中那點隱忍終於化成遲疑與坦白。
忽然間,她心裡那口理智的弦,鬆了一點。
「……倒也不是不能睡。」
「安排、賜婚、局勢……我一走,妳怎麼擋得過?」
她不指望誰會給她自由,那就自己給自己一口氣。
「活到如今,我從沒為誰心動過。」
「可後來我遇見了妳。」
這個床,她自己上的。
她會抬起頭,冷聲說一句:「這人……我自己選的,早給過了,你們能怎麼樣?」
「但若妳願,我……我……」他嘴拙,不知要講什麼。
是沈戎琛剖開自己,在對她訴說他的情意,他的害怕、他的急……
他聲音低啞,氣息落在她耳側,一字一句都像落在膚上。
「……我怕再見妳,是在喜堂上,是在別人側……」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戎琛——那麼小心、那麼低微……
「若不是死在沙場,便隨朝廷指婚,娶個人,傳個後,完成一生該完成的事。」
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不會哭,不會求。
他給了她選擇權,卻也把自己放在了最低。
她從不信什麼一生一世,也不指望誰能留得住她。
____________
他低下頭,掙扎良久,像在恥於一開始的念頭:
「可我怕……等我回來,妳就不是我的了。」
「我本以為……這輩子不過如此。」
「妳說妳願,我便信了。」
取物時袖口過她指尖,講話時忽地低下頭,貼近她耳畔解釋香方。
但眼前這男人——
「我本不該如此,妳也不該獨自前來……但我心裡……實在慌得很。」
沈戎琛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低低開口:
「我心悅你。」
「反正這局遲早是要輸的,那不如先贏一場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