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时,熟悉的松木和火药味扑面而来。卡莱尔不在客厅,炉里的火却烧得很旺,像是知
我要来。
"又是猜的?"我挑眉。
卡莱尔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在衣下若隐若现:"偶尔。"
我抿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有些东西比记忆更真实。
枪声响起时,我整个人都被后坐力震得后退一步,正好撞进卡莱尔怀里。他的手臂稳住了我,力恰到好
――既不会让我摔倒,又不会显得太过亲密。
包,闻言也不抬:"随便。"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六,我空着手去了卡莱尔家。
猎枪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最终恢复成完整的形态。他抬看了我一眼,突然问:"想试试吗?"
"卡莱尔?"我喊了一声。
"防。"他简短地回答,把
好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
卡莱尔没有回应,只是拿起自己的那杯茶,走向客厅,但我知――这杯咖啡绝不是"偶尔"。
"你会用这个打猎?"我问。
卡莱尔转去洗锅,水
声盖过了他的回答。
"你喝咖啡?"我惊讶地问。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只喝茶。
"脱靶。"他看了一眼远的靶子,嘴角微微上扬。
"要出门?"我关上门,把沾了雨水的鞋子放在门垫上。
"咦,居然有信号?"我惊讶地看向卡莱尔。
卡莱尔家的后院比想象中宽敞,尽立着一个简陋的靶子――一块钉在树桩上的木板,上面布满弹孔。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还弥漫着
的草木气息。
有时候我带点小东西――一本从公司顺来的书,一包在自动售货机买的饼干(这个世界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可疑但至少能吃),或者一朵从路边摘的野花。卡莱尔从不表示喜欢,但第二天总能在他家看到那些东西被妥善安置――书摆在茶几上,饼干放在厨房的玻璃罐里,野花插在窗台的瓶子里。
厨房传来回应:"这儿。"
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我上周带来的野花已经枯萎了,但就在旁边,一个新的瓶子装着新鲜的紫丁香,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17.
"第一次嘛!"我不服气地嘟囔,却注意到他的表情――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近乎微笑的样子。
今天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拭那把猎枪。
他的膛几乎贴着我的后背,
温透过衣料传来。我按照他的指示端起枪,瞄准靶心。
我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他的肤比想象中温
,指节
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18.
卡莱尔摇摇,手指抚过枪
,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例行保养。"
他转递给我一杯――黑咖啡,加了两块糖,正是我喜欢的口味。
"肩膀抵紧。"卡莱尔站在我后指导,声音近在耳畔,"别怕后坐力。"
我走过去,发现他正在煮咖啡。咖啡豆的香气填满了小小的厨房,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白气。
"你会饭?"我问。
"呼放慢。"他的声音低沉,"扣扳机要果断。"
我拧开开关,收音机发出刺耳的杂音,然后突然到一个古典音乐频
――正在播放德彪西的《月光》。
音乐声填满了厨房。卡莱尔的动作似乎随着旋律变得轻柔了些,切面包的节奏不自觉地与钢琴曲同步。我靠在料理台边看他饭――他的刀工很好,每一片面包都切得厚薄均匀,煎
的熟度也恰到好
,
黄颤巍巍的却不破。
"基本生存技能。"他把煎盛进盘子,推到我面前。
"谢谢。"我小声说。
我愣了一下:"现在?"
他的刀顿了一下,又继续切面包:"偶尔能收到。"
16.
我在他对面坐下,好奇地看着他拆卸枪械。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金属零件间,每一个动作都准得像是经过千百次练习。
到第三周时,我已经养成了每周三和周六去卡莱尔家的习惯。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刻,他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人。
"后院。"他站起,从
炉旁的木箱里取出几发子弹。
我低看着盘子――煎
边缘焦脆,上面撒了黑胡椒,正是我喜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