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会发光的植物，这种基本常识。＂

        26.

        我跟着她在花店里穿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梦魇水仙，，＂她指着一簇深蓝色的花朵，花中不断渗出黑色的雾气，＂放在枕边，能让你最清晰的噩梦。＂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那些雾气却在距离我半尺被一无形的屏障挡住，凝结成细小的黑色水珠落。

        ＂安全距离，＂她眨了眨眼，＂只要不把脸凑近半米内，它连你的发都碰不到。＂

        ＂那边是，窃窃私语藤，，＂一株缠绕在铜架上的藤蔓，叶片背面长着细小的嘴巴，正用孩童般的声音重复着破碎的词句，＂它们会记住每一个访客的秘密。＂

        当我靠近时，那些小嘴突然停止低语，齐刷刷地转向我。其中一片叶子突然张大，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叮铃。

        女人的手指轻弹腰间的银铃，那张开的叶片立刻合拢，装作普通植物的模样。

        ＂调的小东西。＂她摇摇，＂它们总想尝点新鲜的。＂

        27.

        我的目光被一株银白色的植物引――它的干透明如玻璃，内淌着水银般的，端盛开的花朵像是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啊，你喜欢这个？＂她凑近，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这是，记忆之泪，，很稀有的品种。＂

        她取下一把纯银的剪刀，动作优雅地剪下一小截枝条，断口立刻渗出晶莹的，在空中凝结成一颗珍珠大小的水珠。

        ＂伸手。＂她示意我。

        我犹豫着摊开掌心，那滴水珠轻轻落在我的肤上，却没有渗透进去，而是像活物般动着，表面倒映出无数快速闪过的画面――某个雨夜的街、一本翻开的旧书、炉里动的火焰......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不同的味，＂她注视着那颗水珠，＂你的尝起来......＂

        水珠突然破裂，化作一缕银烟消散在空气中。

        ＂......很有趣。＂她最终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摇摇，视线继续游移，直到――

        28.

        在花店最深的一个水晶罩子里，单独陈列着一朵花。

        它的花像是动的黄金，每一片都薄如蝉翼，却又坚韧如金属，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花心是深邃的琥珀色，如同化的蜜糖，又像是……

        卡莱尔的眼睛。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它。

        ＂眼光不错，＂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这是，永恒之金，，只会有一朵――当这一朵凋谢了，下一朵才会盛开。＂

        她打开水晶罩，小心地将花取出。令人惊讶的是，这朵花没有，只是单纯的一朵盛开的花，却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花在空气中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