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抖得厉害,拉链怎么也拉不上。
“还以为你不会来。”她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
车子停在停车场,纪时彰帮她解开安全带,指腹过她紧抿的
。
“别乱动,摔下去我不负责。”他抱着她往电梯走,步伐稳得很。
纪时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指尖泛白。“到了我不进去,”他低声说,“你自己进去,半小时就好。”
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纪楚莹攥紧衣角,指甲陷进肉里。
纪楚莹坐下时,塑料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还想起十岁生日那天,爸爸偷偷给她买了个油
糕,于秀玉撞见了,直接连盒子带
糕扔进了垃圾桶,说浪费钱。
“二。”
监狱的灰色高墙出现在视野里时,她胃里一阵翻腾。
“一。”他开始解睡袍带子,慢条斯理的,眼神却像淬了冰。
纪时彰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帮她把拉链拉到。
纪楚莹突然想起小时候,于秀玉总是把她的裙子扔在地上,说女孩子穿什么裙子,疯疯癫癫的。
最清楚的是去年,警察来家里抓人,于秀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把爸爸和爷爷的罪证全都交了出去。
纪楚莹咬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很快又要出国了,”她说,声音有点抖,“再也不回来了。”
刚到玄关就被他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纪楚莹没理他,套上鞋子就往门口走,脚步又快又急。
纪楚莹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差点站稳。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她目光扫过纪楚莹上的裙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快得抓不住。
才一年不见,她憔悴得厉害,眼角的皱纹深了好多,下巴尖得像要戳穿衣服。
她知他说到
到,这几天的温存
本磨不掉他骨子里的强势。
后来她才知,于秀玉因为“
罪立功”,从死刑改为无期徒刑。
“穿就穿!”她猛地掀开被子,抢过裙子胡乱往上套。
于秀玉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像在哭。
她看着对面的女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纪楚莹抽回手,没说话。
“听话点,”他低在她耳边说,“看完就走,嗯?”
车子开了很久,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低矮的厂房,最后连房子都稀稀拉拉的。
阳光很烈,照在水泥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土混合的味。
他掌心温热,指尖划过她脊椎,激起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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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室是玻璃隔开的,于秀玉坐在对面,穿着蓝白条纹的囚服,发剪得很短,
出光洁的额
。
“放我下来!”
于秀玉抬了抬眼,眼神没什么温度,像在看个陌生人。
路过镜子时,纪楚莹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还有他颈侧那显眼的抓痕,突然觉得又气又委屈。
纪楚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树影,心里像堵着团棉花,闷得发慌。
“我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