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过去的真相

        “你背刺爸爸和爷爷的时候，”纪楚莹的声音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没想过。”于秀玉说得很轻，却像块石tou砸在纪楚莹心上，“不过也无所谓。”

        纪楚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一直憋着口气，以为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能让这个女人后悔。可她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比任何狠话都伤人。

        “难dao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她问，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其实心里还存着点可笑的期待，说不定，说不定她会ruan化一点点呢？

        于秀玉抬眼看她，眼神冷得像冰。“没谁规定父母一定要爱儿女，”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该zuo的，是认清自己不被爱的事实，像我一样，麻木地活着。”

        纪楚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痕。她别过脸，不想让这个女人看见自己哭。

        于秀玉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生下你以后，我就不能再怀孕了。”她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医生说，以后都生不了了。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是个男的。”

        纪楚莹猛地转回tou，怔怔地看着她。hou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不是她不够好。

        原来只是因为她不是个男孩。

        那些年的冷漠、苛待、视而不见，突然都有了答案。像把钝刀子，慢慢割开她心里最ruan的地方，疼得她浑shen发抖。

        也好。她想。

        这样就彻底死心了。

        再也不会有期待，也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纪楚莹站起shen，椅子又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没说再见，转shen就走。玻璃对面的女人始终没再看她，只是低着tou，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

        从监狱会见室出来时，下午的阳光正斜斜地割过铁栅栏。

        纪楚莹眯了眯眼，看见纪时彰倚在那辆黑色SUV旁抽烟。

        手指间的猩红明明灭灭，烟雾在他周shen织成层薄薄的纱。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望过来，眼白在阴影里显得格外亮。

        没等纪楚莹走近，他已经捻灭烟tou，准确地扔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越。

        拉开车门时带起一阵风，卷着他shen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不问我怎么样了吗？”纪楚莹坐进副驾，安全带垂在tui上晃悠。

        纪时彰倾shen过来，温热的指尖ca过她颈侧，将安全带咔嗒扣好。

        他离得太近，呼xi扫在她耳垂上，像羽mao轻轻搔过。

        “看你的样子，”他声音压得低，“看来是放下了。”

        纪楚莹别过脸，望着窗外掠过的铁丝网。

        “还好，”纪时彰发动车子，引擎声很轻，“省得你一直惦记。”

        “我才没有惦记。”她攥紧了衣角，布料被nie出褶皱。

        他忽然踩了脚刹车，车子在路边稳稳停住。

        纪时彰转过tou，阳光透过车窗斜斜落在他半边脸上，睫mao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是吗？”他盯着她的眼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