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下了水,何缜的抗拒有所松懈,他:“我想避开有她的地方,可这件事似乎办不到。”
他的话语平静地回在空旷的山
内,经过数
反
后,拖出了忧愁的尾音。
“任储君以来,她的相当不错。我去南郡时,那里盛传她举办武试选
人才充实各地边防之举,勇力之士不问出
,走出家乡大展拳脚。我去六朝埠,农田里站着她改良的风动水车、筹修的池陂,暴雨时节,岍江洪水再也不是农民的心
大患了。我回到凤苑,茶馆里都是她当年率军攻下黄原,赶走外敌,引来天神相助的传说。我又去八百云关,阳陵军在边境建了面墙,雕画她与严大人腾云驾雾驰援关隘之图……
“无论是她曾同我一起去的,还是她没带我去的地方,这五年来我都走遍了。一起去过的地方有她的回忆,只有我去的地方,有她的传闻。”
一路没有她,又一路都是她。赵熙衡凝望何缜,笑了笑,那笑罕见地没有丝毫讥讽。
“你避不开她了。”
是的,避不开。时间没有让放弃的人走上康庄大,却将他抛弃在迷
的入口,揶揄地看他迷迷茫茫,四
奔走。
“三年前,我的确见了她一面。”
赵熙衡挑眉:“哦?”
“那年我回铜山派看望师长,顺便聊聊武学滞涩之,将要走时,正赶上她去碧州视察,便在人群中远远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冲动到见她的面,也没按计划搭上去往黄原的车。我留在城里找旅舍住下,不知自己是要什么。她在碧州待了三日,我也逗留了三日,她出城回京那天,我也离开,她东进,我北上。”
赵熙衡品咂着他的落寞:“是什么心情?”
“刚见时百感交集,既希望她好,又希望她没那么好……最起码我的离去,该带给她一点惆怅吧,”何缜苦笑,“可平静三日后,就只剩下希望她好的祝福了。其实不用我祝福,她就是很好,走在自己的路上,
该
的事,引得别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光芒
引。
“若是以前,我一定悄悄尾随,直到见她平安回京,可这回的我也不同了,我去走自己的路,自己的事。”
计划一别两宽,却于茫茫人海中相遇,是何等奇缘。可缘分又止于相遇,像两条相交又远离的线。
“万一这是重修旧好的机会呢?你又退缩了。”赵熙衡。
“她说过,五年间无论何时我想通了,或者后悔了,都可以找她。”何缜皱眉,“可我总是没想得那么通,或许我只是在拖延‘见她’这件事,不愿想得太明白,后来干脆就不想了。”
“那就逃避吧,”赵熙衡,“铜山派人脑子都不好,你想不通,我一点都不意外。”
他挑衅地看回去,逗弄何缜是他最近的乐趣所在,可何缜没听见似的,喃喃:“我很思念珉儿,我走时她还没断
,现在相见,恐怕都认不出了。”
“珉儿有父卿,虽吃过你的,与你的关系还不如与你哥哥近。”
何缜才意识到赵熙衡又在不说人话了,翻了个白眼:“揭我的伤疤会让你更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