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贸然破坏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揣着明白装糊涂，重新挑起不信任的情绪吗？别忘了，昆西，西瓦特兰帕集团成立六十年，是一个与社会底层直接联系的自治组织，我掌握着三个大区的选票，这意味着我不能只考虑普利希家族，只考虑自己，哪怕图坦臣死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哪怕他死了！”

        埃斯特的意思是，她只考虑家族而不考虑集团，只考虑自己而不考虑姊妹，埃斯特认为她只在乎自己的亲族，而不在乎高山半岛这个命运共同，这是相当严重的指控。昆西咬紧牙关，表情肌轻微地抽动着，半晌，她侧过脸，低下，“我听懂了，教母。”

        白兰深一口气，缓和了语气重新开口“至于那个枪手。她从三千米之外一枪轰飞艾斯奇弗的，全世界没多少人能到，我很快就能查出她是谁。她的存在是个威胁，会有人把她送进监狱。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所为，而是她的能为，今天她杀了艾斯奇弗，或许明天她心血来，一枪崩了市长也不一定。”

        “进监狱。我弟弟变成钛合金战士了，枪手却只是进监狱。艾斯奇弗的受害者也不在少数，她被一枪爆，难经济犯罪科的负责人内心就没有一丝窃喜吗？如果她们也找律师起草请愿书，为枪手进行无罪辩护，就像安吉洛斯那样，那么是不是她也可以白天自由活动，晚上回监狱睡大觉？那么我弟弟受到的伤害算什么？”昆西的理智和情感在拉扯，她一方面觉得教母的决定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埃斯特对她弟弟的维护实在不够，她抱起胳膊，阴阳怪气“但往好想，如果以后你们吵架，我弟弟不用窝窝地受气了，他能用他的合金骨你的。”

        “如果图坦臣的情况恶化到无法隐瞒的程度，那就按老规矩办，派人往其她结社与家族的教母报丧。把悬赏和讣告同时发出去，确保只有几个送信的心成员知内情。”白兰平静地说“将凶手的脊骨钉在墓园十字架上的人可以拿走全的丧葬礼金――但还是省省吧，别费那个心了。手术很成功。我期待他好起来，然后拿他的撞我。”

        昆西盯着她完全裹在黑色衣领中的脖颈，两柄刀似的长浮凸不已。险涛激缆，恨海愁城，她将气息收起，沉默地望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偶，玉盘如银，残雪般覆在她的颅侧，呼灯的光影慢涨，潢潢波无常形。

        二人之间剑弩张的氛围得到缓和。昆西走到玻璃隔断前，望着图坦臣的目光中不免出忧心，“他了多少血，妈妈就了多少泪。”

        “拉德姨妈还好吗？”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悲伤是很危险的，她的心血系统无法承受。九点多突发急心绞痛，医生给她打了一儿镇静剂，了些药，我将她送回宅邸了。现在宅邸的守卫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