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疼痛在第三下时变得模糊，像隔着玻璃看燃烧的火焰。她数着吊绳在轨动的声响，直到陈明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

        "走神？"他拇指按进她嘴角，另一只手拧开辣椒油瓶，"看来罚得太轻了。"

        浇在背上时，她听见自己咙里迸出不像人类的尖叫。像被扔进碎纸机的文档，每一寸神经末梢都在疯狂报警。但真正击垮她的是陈明接下来的话：

        "财务小王明天约你午餐？"他转动着穿刺针，"不如请他来看看你现在......"

        "不！"她扑过去抱住他的，伤口在地面拖出血痕，"我...我会拒绝...求您..."

        陈明弯腰拨开她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求我什么？"

        "求您..."她颤抖的嘴贴上他膝盖，"...求您用穿刺针...在所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标记..."

        监控发出滴的轻响。陈明突然笑起来，从抽屉取出激光雕刻笔："如你所愿。"

        当灼热的笔尖在她锁骨下方烙下"陈"字时，林晚在剧痛中恍惚想起第一次约会。那年樱花树下他替她拂去肩上的花，手指也是这么凉。

        财务的年度报表在投影仪上投出惨白的光，林晚站在幕布旁，激光笔的红点在她指尖微微颤抖。会议室冷气开得太足，丝巾边缘不断摩着锁骨下方的新伤，那种灼烧般的刺痛让她不得不频繁变换站姿。

        "第三季度的环比增长主要来自东南亚市场......"她的声音在说到"增长"时突然变调，因为小王正好从后排递来一杯冰水，杯凝结的水珠让她想起昨夜陈明按在她伤口上的冰块。

        市场总监突然举手："林总监，能说明来西亚工厂的数据吗？"

        她转时高跟鞋崴了一下，连忙扶住讲台。这个动作让丝巾开半寸，出激光烙印边缘的结痂。坐在第一排的实习生倒一口冷气，钢笔啪嗒掉在地上。

        "抱歉，空调太冷。"她重新系丝巾的手指关节还留着绳索勒出的紫斑，像了副隐形的镣铐，"来西亚厂主要是承接了......"

        玻璃幕墙外突然闪过一反光。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对面大楼的落地窗前，陈明正举着望远镜。他今天应该在新加坡出差，此刻却穿着她今早亲手熨的藏蓝西装，领带是她生日时送的那条爱仕。

        水杯从她手中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迸溅成无数碎片。她蹲下去捡时，丝巾彻底散开，锁骨下方"陈"字的烙印完整暴在二十几个同事眼前。会议室瞬间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声音勉强保持平稳，"我去叫保洁......"

        洗手间隔间的门锁咔哒一声反锁。林晚坐在桶上，把拳进嘴里咬住，另一只手颤抖着点开手机。监控件显示家中地下室正亮着灯，而陈明办公室的定位确实在新加坡――除非他拆了芯片。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她跪在会议桌下捡玻璃片的背影，裙摆因为动作绷紧，隐约透出大内侧未愈的鞭痕。紧接着是第二条消息：

        「年会节目单我帮你报了名――独舞《天鹅之死》」

        她盯着洗手间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突然扯开衬衫领口。烙印周围的肤开始不正常地泛红，像是有荧光染料在下燃烧。这是红弦的新把戏，某种会随着肾上素激增而显色的纳米材料。